最近,优酷上线的纪录片《奇妙的蛋生》一下子火了,这个定位为“一场关于生育的正经讨论和畅想”的纪录片,用独特的视角,刻画了女性真实的生育困境,引发了广大网友的共鸣。

 


关于生孩子和辅助生殖的话题,大家也看过不少了,但是没有一家正经讨论过辅助生殖的供J、供L等问题,这个片子讲了,而且很敢讲,以普通人的角度让大家明白了为什么要供J、供L,患者及家人能接受吗这些问题。

 

“生而为她”是女性无法选择的,面对生育困难,她们会遭受怎样的困境、压力,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影片从几个真实的故事讲述了生育困难夫妻面临的现状。

 

该片的制片人杨媛草,是IPCN的CEO,IPCN是一家横跨中英的电视制作发行公司。IPCN你可能没听过,但是公司的作品你肯定知道,《中国达人秀》、《中国好声音》、《舞林争霸》、《梦立方》等等都是这个公司打造的。

 

杨媛草女士在38岁的时候怀孕生子,作为高龄产妇,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尤其是生完孩子后的产后抑郁,让她变得敏感暴躁,一度冲着月嫂发脾气。

 

作为一个像她一样颇有能力的职场女性,尚且无法完全掌控有了孩子以后的生活,其他的女性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基于对生育焦虑的切身感受,2020年3月,杨媛草决定拍摄一部探讨生育的纪录片。网上流传着一句话,“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会下蛋的鸡”,这种说法深深地刺痛了很多女人,杨媛草对此坚决驳斥,并给片子起名为《奇妙的蛋生》。

 

她力图利用这个纪录片展现女性生育面临的困境,打造一部能够引发更多人共鸣、更多圈层关注的作品。

 

纪录片的第一集,介绍了J子和L子的如何相遇、结合,J子如同选秀一般被挑选,用生动的动画形式,配上王祖蓝诙谐的歌曲《L子是个颜值控》,引出了试管婴儿技术。

 

总制片人杨媛草和导演陈璐带领团队在上海的一家辅助生殖医院蹲点,很多人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毕竟不能生孩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甚至很多农村夫妻觉得很丢人。

 

没有J子怎么办

 

第一对愿意接受采访的夫妻,是小五和他的妻子。小五是个无J子症患者,和妻子生活在一起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查出来是小五的问题,夫妻二人去了很多医院,试了很多方法也不凑效,最终做了艰难的决定——采用供J试管婴儿助孕。

 

一旦采用别人的J子助孕,小五和未来的孩子将没有血缘关系。问到小五对这个是否介意,小五说:她跟我在一起,如果她想要一个孩子,我不行的话,我会觉得很对不起她,然后这样的话,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是她的啊,我跟她一起生活的话,肯定会接受。

 

小五这段话说得很有勇气,弹幕里不少人夸他理智又勇敢,说他是个爱老婆的好男人。确实,对于中国的男人来说,供J这件事可能很多人接受不了,小五能想得这么透彻不容易了!

 

据科室医生说,因为男性原因导致的无子,女性一般还是可以包容的,提出离婚或家庭分裂的非常少,而女性原因导致的不孕就不一样了。

 

不能生就离婚

 

接下来这个案例就恰恰相反,是女方的原因导致的不孕。妻子欣欣只有26岁,却因先天性染色体缺失无法生育,想要生育一个健康的孩子,只能用别人的L子做试管婴儿。

 

纪录片里还说到全国各个省和直辖市都有公立的J子库,却没有一家L子库,像欣欣这样的情况只能等待爱心赠L,而所有医院的L源都非常稀缺,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捐赠的L子还是个未知数。

 

医生拿自己医院来举例,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医院大概只做了3例赠L试管婴儿。相比需要赠L做试管的夫妻数量来说,这个数字太少太少了。所以等待L源的时间,保守估计要3-5年。

 

欣欣才26岁,看起来几年时间也不长,但是她的婚姻等不起。双方父母因为生孩子的事已经闹僵了,婆婆说欣欣作为儿媳妇很好,就是不能生育这件事他们接受不了,家里下了最后通牒,限期一年还不能怀孕就离婚。

 

而从婆婆的只言片语中,我们发现欣欣做试管的钱还是自己父母出的,男方家里理直气壮的觉得,他们的女儿不能生孩子父母就该负责任,不能生就离婚!生不了就要“退货”!

 

当问到公婆是否介意将来的孩子跟欣欣没有血缘关系,婆婆毫不犹豫地说“不介意”,只要有跟他儿子有血缘关系就行了。

 

电视剧里的生不了孩子就离婚的情节就这样重现了!我们感叹欣欣遭遇的同时,也不禁为农村女性的生育处境而担忧。

 

在说到供J和供L的问题的时候,医生也说了,目前法律允许男性个人自愿冻精,却并不允许单身女性冷冻L子。纪录片里我们也看到了有很多自愿去捐精的男性,他们认为捐精和献血一样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没有L子库,不能随意冻L,是国家的规定,对于那些苦苦等待L源的女性来说有点残酷,有时候一等就是几年,白白错过了黄金生育期,希望可以早日解决这个问题。

 

求子公寓的故事

 

要不是纪录片拍出来,我们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还有求子公寓的存在。求子公寓一般在生殖医院附近,里面住着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求子女性。公寓提供食宿,公寓的经营者自己也是通过IVF助孕生育后代的,有过十次的IVF经验,住在那里的求子女性有什么疑问也会向她请教。

 

一开始住在求子公寓里的人,大都不愿意露面,不愿意讲话,杨媛草问了一句:试管有什么丢人的?大家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在农村一些地方,别人如果知道你的孩子是试管婴儿,都会在背后议论,还会给孩子起外号,她们都很担心。看来社会对于试管婴儿宝宝接受度还有待提高,还需要我们更多的人去关注去科普,不要把他们当成异类。

 

小夫妻的希望

 

倩倩和小白也住在求子公寓,他们已经有了2次取L、5次移植的经历,3年来他们往返于家乡和上海,尽管还没有成功,尽管这几年已经花费了30万元,他们却却依旧对这条漫长的求子之路抱有希望。看到桌子上厚厚一摞检查报告单和车票,真的非常佩服他们,相信这对乐观的小夫妻一定可以如愿以偿!

 

记忆深刻的是在新的一次取L时,倩倩在无麻醉的状态下进行了取L手术,看着都很痛!本以为她是害怕麻药影响L子质量,谁知她说她知道麻药对L子没有影响,只是为了省去2000块的麻醉费用!毕竟已经花了30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还是要节省一些。人们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了成为母亲,她们真是太拼了!

 

卑微的妻子

 

文霞来自四川,取L一次,移植两次,一次生化,一次没着床。期间因为经济问题停了三年,再次过来,文霞的压力更大了,她总觉得不生孩子对不起自己的老公。文霞的丈夫小丁也说,有个孩子感觉夫妻感情会更好,没有孩子离婚率就很高。

 

丈夫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给了文霞多么大的压力!当被问及如果这次移植还是失败怎么办的时候,面对闪烁其词的丈夫,文霞说,实在不行让他再找一个为他生孩子!说是这么说的,眼泪却忍不住留了下来……

 

最终移植还是失败了,文霞给节目组发短信说,自己被老公和婆婆赶出来了!节目组了解到,这次之后文霞非常伤心,决定要跟老公小丁离婚,但是小丁却说,离可以,但是你要赔我60万!他要求文霞把做辅助生殖的钱都还给他!全然不顾文霞因为做试管遭受的身体上的折磨!很多人为她不值,难道娶妻就是为了生孩子?幸好最后文霞想开了,决定不再做一个卑微的妻子,要结束这段不幸的婚姻。

 

失而复得的渴望

 

舟山的一对夫妻,自从3岁的独子车祸去世之后,他们再也不敢踏入儿子东东的房间,只到节目组到来之前,他们才忍痛收拾了一下。

 

为了让东东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世上,孩子离开的时候,东东的父母忍痛决定捐献孩子的器官,东东的器官至少可以救活4个人,让两个患者重见光明。东东的父母是不幸的,但是接受捐献的家庭是幸运的,这是怎样一种心情啊!

 

冬冬去世以后,妈妈和爸爸希望尽快通过试管婴儿再生一个孩子,连做两次取L,每次移植前他们都会去东东的坟前,跟东东说说话,希望东东尽快回来。

 

东东妈妈说,东东离开后,他们之所以那么快就去做试管,就是因为他们想要找点事情做,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去工作,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那个心爱的人再也回不来了,能够支撑他们的只有尽快怀孕,才有希望活下去。


 

在命运的无常面前,医学成了最后的寄托,甚至被赋予了某种神力,希望宿命轮回能够带回自己失去的孩子。那些因为孩子的离开而支离破碎的失独家庭,是辅助生殖医学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节目组采访的失独女性,几乎都超过了35岁的生育警戒线,甚至四五十岁的也很多,高龄失独求子,这条路艰辛漫长,而且希望渺茫,但他们从未想过回头。

 

51岁的矿大姐6年取了十几次L,挑选优质的胚胎移植了五次,全部失败,但她依然在坚持,因为她觉得不做这件事,生活就没有意义。看着她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礼貌地微笑掩盖不了内心的苦涩,失去孩子的家庭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夜,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回到求子公寓的经营者陈姐,很多人看到他的双胞胎儿子,都以为那是她的孙子,深入了解才知道,原来十年前陈姐也是失独家庭,她的孩子因为溺水去世,孩子没了她也离婚了。后来再婚,她41岁开始备孕做试管,46岁生下了双胞胎,她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儿子接回来。

 

十次取L十次移植,终于等来双胞胎,老年育儿的艰辛,陈姐根本无心去想,她只是开心老天把她的孩子还回来了!失而复得就是最大的幸福!

 

好消息

 

就在节目播出之后,我们看到制作人杨媛草女士在微博上发布东东妈妈怀孕的喜讯,我们也祝福她早日把宝宝接回家!

 

目前,《奇妙的蛋生》播出了3集,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热议,对于片中故事的主人公,大家也表示了关心和理解。从弹幕里看出来,对于那些能生而不生的人、屡次堕胎的人,也是一种触动。

 

其实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夫妻,或因自己的问题,或因对方的问题,或因沉重的失独问题,他们需要医学的帮助,需要辅助生殖技术来帮助自己孕育后代,他们不是异类,只是想成为父母的普通人、可怜人,外界给他们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希望家人和爱人,能够给他们多一点理解。

 

就像求子公寓的陈姐说的,一定要坚持,相信孩子肯定会回来的!也许下一次孩子就来了!不能放弃!

 

每一个选择辅助生殖的家庭背后,都有一段心酸的往事,能够成功当然皆大欢喜,失败了也不要气馁,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没什么好丢人的!勇敢地坚定地走下去!

 

爱泰有话说:生育是女性的权利和自由,不是婚姻的必备品和附属品,生而为她,愿你不受威逼胁迫,不被道德绑架,不惧他人流言,勇敢的做自己!